“明天我送过去。”王一点抽着烟让小胖子赶紧回家躺着,明天上午不用来了,多睡一会儿,他是队长他给假。
小胖子嘿嘿笑着:“说好我请的,又让你破费了,哥你真好,之前太帅了。”
王一点笑笑。
把小胖子送上车,他正想拦个出租回家,没想到一辆低调的小宝马停在跟前,车窗降下,露出精致完美的脸。
铺天盖地的疲惫再次袭来,王一点抿抿唇,按灭烟: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46:难搞
张别鹤看青年下意识灭烟的动作,藏在眼底的不安化开一些,懒洋洋道:“看你这么晚不回家是不是和哪个男人偷偷约会,快上车,为了接你特意开了辆这么便宜的车,王点点,我对你多好,你要记得我的好。”
王一点沉默上车。
张别鹤开车,马路上的灯一层层从他们身上划过,张别鹤的白发像雪凝聚成的丝,闪着柔顺的光泽。
张别鹤问他今天都干什么,中午吃了什么,有没有想他。
王一点听着,听的心脏绞痛满嘴腥味。
“张别鹤。”
“嗯?”正噘嘴不满他们中午不能在一块吃的人停下话题,鼻腔软软地应了声。
王一点低声说:“我想从张家搬出去。”
“吱——”
车子打滑冲向马路,最后危险地停住,整个车身包括车里的人随着惯性往前冲,后轮抬起,又重重落下。
车内,容颜精致漂亮的脸庞布满阴霾,两只眼珠是无机质的玻璃,渗透出诡谲的森冷,睁大了安静看着他的副驾。
张别鹤状态可怖。
嗓音却温温柔柔的:“点点,为什么。”
王一点闭上眼不看他,心突突跳,嗓子堵的难受。
他自己也没料到只是说搬出去住,自己会难受成这样。
张别鹤的声音像寂静木屋里恐怖的人偶发出的,不停歇地问:“点点,为什么?是因为今天工作太累了吗,是因为那几个喝醉闹事的男人惹你不开心了吗,还是说从跳桥的女孩说了什么?”
王一点心惊扭头看他,“你跟踪我?”
张别鹤湛蓝湛蓝的美瞳下是幽暗幽暗的浓黑,黑的要从美瞳片下泛上来,他还是温温柔柔地问:“点点,为什么。”
王一点觉得可怕,没吱声。
张别鹤握紧方向盘,脸彻底冷下去尖锐地吼:“你不说我就把车撞向栏杆,和你一起从桥上摔进河里。”
王一点心惊不已。
张别鹤发疯的时候红润的菱唇像是沾过血,有种鬼怪的美。
雪白的皮肤变的和陶瓷一样,冰冰冷冷不似人的模样。
他伸手握住王一点的胳膊,指节用张家人的心血和金钱保养的如玉雕美石,凉丝丝的一路摸到王一点肩膀,虎口卡在王一点脖颈,拇指搓着圆圆的球状喉结。